“编队集结,空中布势。”7月8日,随着长机机长杜宝林一声令下,两架运-20飞机和多架其他型号运输机迅速调整飞行姿态,按照预先协同方案,在晋西北某机场上空完成混合编队,飞向陌生空域展开精准投送训练。
不久前,西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团两架运-20飞机千里跨区机动,飞赴晋西北平原,与多型国产运输机同场编队组训,开展大机群载重远程投送演练,锤炼新型战机空中立体布势和低空精准投送能力。
“从装备运-7到列装运-20,从勤务保障队到空中战略投送力量,我们正经历着由量变到质变的跨越发展。”该团团长滕辉介绍,运-20飞机列装部队一年来,他们深入研究大型运输机作战运用课题,将实战背景和作战需求融入日常训练,加快推进部队新质战斗力的形成。
6月下旬,空军西南某机场,伴随着连续、低沉的轰鸣声,一架运-20缓缓滑行到起飞线上。随着飞行指挥员一声令下,副驾驶郝雷将油门加满,飞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充盈整个机场,机长应海龙快速扫视综合航电显示系统上的数据,松开刹车,巨大的机体像离弦之箭腾空而起。
“别看大家都叫它‘胖妞’,但驾驶起来却像燕子一样轻盈!”返航归来,走下飞机的应海龙显得格外轻松。
应海龙介绍,运-20飞机虽然体积大,但是外形设计采用超临界机翼等先进技术,除了飞行阻力小,着陆速度也较伊尔-76小。“有句话叫头脑简单,四肢发达。但运-20却刚好相反,这个‘胖子’四肢发达不假,但头脑绝不简单!”
应海龙的老搭档郝雷说,与运-8、运-9不同,运-20飞机最大的变化是驾驶体制的革新,由传统的多人制改为两人制飞行。这意味着,飞行员要负责过去飞行、领航、通信和机械师4个人的工作。每一名机长都好比大型企业的“CEO”,从一名“一杆两舵”的飞行员成为机组资源的管理者。这要求飞行员知识面更加宽泛,对飞机构造和原理有深入了解。
然而,滕辉团长认为,改装运-20飞机最难、最重要的内容是飞行理念的革新。
“要驾驭运-20,不仅要转技术、转管理模式,还要转理念,说白了就是‘换脑’。”过去一年里,他曾多次拜访运-20电传操作系统设计者、我国飞控专家高亚奎。“‘鲲鹏’颠覆了许多过去的观念,丰富的经验反而会成为掣肘,改装的过程无异于修了一个学位。”他说。
如今,该团已经进入接装改装的“提速期”和大项任务的“冲刺期”,飞行员们经过几百个小时的飞行累积,对运-20的飞行特点更加熟悉,在飞机的控制性、精准度、惯性掌握等方面都取得长足进步。
但对于该团官兵来说,能飞是远远不够的。5月下旬,面对地表丘陵起伏、低空能见度较低、气流扰动多变的复杂情况,飞行员张雨和战友密切协作、精准操纵,驾驶运-20飞机准时抵达任务目标上空,成功完成多机型低空模拟空投任务。
然而,这名80后飞行员在第一次实战化模拟训练中就遭遇“走麦城”。“大侧风干扰!雷达发现前方20公里处有浓积云!二号发动机超振!”短短20多秒内,模拟执行任务的张雨连续遭遇3个突发险情。
以往张雨担任的是多人制机组的机长,随时可以求助身边的空中通信员、领航员和机械师,而在运-20的驾驶舱内,遇到特情需要机长迅速判断、独立处置。
接下来的几分钟,准备不够充分的张雨手忙脚乱。最终他因躲避雷雨区和处置发动机特情忽略空地态势观察,误入“敌”地面火力封锁区,被考核组判定为“任务失败”。
考核失利让张雨感到了深深的本领恐慌。同样,这也成为运-20列装后,该团所有飞行员面临的最大挑战。
“能飞”不是目的,“能战”才是方向。在该团组织的一次实战化训练规律大讨论活动中,飞行训练实战背景设置单一、空中配合协同演练较少等问题被摆上桌面。
与会人员一致认为:训练必须结合气象条件和地形地貌设置逼真战场环境,按照“一个场次安排多个架次、一个架次设置多种背景、一个背景验证多项课题”的思路,与同场飞行的兄弟部队开展联合训练,增加含“战”量。
该团副参谋长梁瑶介绍,随后他们主动打破建制、机种、机型界限,按照单一机型、多机型不同场、多机型同场、大机群协同等不同层次,逐步增加训练的难度,将全程使用、全域投送的要求贯穿训练始终。
“在本场‘蹲起落’,只能培养‘能飞机组’,练不出过硬的‘能战团队’。”该团还多次将部队拉到复杂地域、陌生航线展开训练,战训区域涵盖多种地形地貌,穿越多个省市的几十个空域。
一人能起飞、两人能执行任务、三人能作战,经过一年来的历练,该团一大批骨干迅速成长,具备分析作战需求、规划航线航迹、展开空地协同、管理战场资源多种能力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全要素战斗员”,多个机组可以胜任多机型大机群战训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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